
中國僑網(wǎng)消息:美國《世界日報》當?shù)貢r間6日刊文稱,簡體字和繁體字都是中華文化的一部分,不應非此即彼。書寫者完全有選擇的自由,甚至部分用簡體字部分用繁體字也未嘗不可。文章指出,學習和繼承中華文化卻出現(xiàn)不認識業(yè)已存在數(shù)百年的繁體字,這一斷層,無論如何是無可原諒的錯誤。因此,任何人不應也無權(quán)硬性規(guī)定它人非得寫簡體字或繁體字。
文章摘錄如下:
簡體字還是繁體字,孰優(yōu)孰劣,哪個應該發(fā)揚,哪個應該繼承,此議題已爭論多年,仁者見仁,智者見智,簡繁兩派各執(zhí)一詞。
一個毋庸爭議的事實是,簡體字相對繁體字而言,易寫易學,尤其在海外,對于那些把漢語作為外語的ABC(美國出生的華人)或非華裔的各國留學生和美國學生來說,簡體字當然比繁體字易學,這就是為什么簡體字逐漸成為海外漢語教育的主流。
筆者在美國某大學教授漢語已19年,學生對象有美國人、各國留學生,也有ABC。我用的是簡體字課本,教的是中國大陸流行的漢語拼音?傮w感覺是學生發(fā)音較易突破,但書寫難度頗大。簡體字的唯一優(yōu)點是較易學易寫,因而也較易普及。無疑就教學而言,這點非常重要。但是,我并不認為,簡體字就代表進步,繁體字就落后。且看體育項目中的跳水和體操,除了動作規(guī)范以外,還有一個難度系數(shù)。難度系數(shù)越低,選手相對較易學,但得分低,反之亦然?梢,用進步或落后來定位,顯然不妥。
之前為了普及教育,中國政府提倡簡體字,使無數(shù)因沒有受教育機會而目不識丁的村民,脫掉了文盲的帽子,提高了文化,此舉無疑效果宏大。接著,大陸出版的書報雜志幾乎全由簡體字取而代之。不過,不少知識分子仍習慣用繁體字書寫。筆者從小學起便開始接受簡體字教育,久而久之已成習慣,直到21年前赴美留學后,看到世界日報上的繁體字,似曾相識,覺得完全可以認同和接受。畢竟,繁體字對加深中國古代文化的理解,對體現(xiàn)漢字文化的內(nèi)涵,乃至對提高自身的修養(yǎng)均大有裨益。筆者由衷欽佩創(chuàng)造漢語象形文字的古代先哲大師,他們的睿智和聰慧,使中國的語言、文字超越了僅僅作為人類進行溝通的工具,而升華為一門偉大的藝術(shù)。誠然,繁體字大都書寫難度較大,使之傳承挑戰(zhàn)不小。但不敢迎接這個挑戰(zhàn)則是可悲的,因為學習和繼承中華文化卻出現(xiàn)不認識業(yè)已存在數(shù)百年的繁體字,這一斷層,無論如何是無可原諒的錯誤。因此,任何人不應也無權(quán)硬性規(guī)定它人非得寫簡體字或繁體字。兩者都是中華文化的一部分,不應非此即彼。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。書寫者完全有選擇的自由,甚至部分用簡體字部分用繁體字也未嘗不可,并存難道不更好嗎?
語言文字的改革務必非常謹慎,宜細不宜粗,需循序漸進,不可大刀闊斧,操之過急;須注意規(guī)范和合理性,特別要充分考慮中國文字的深刻內(nèi)涵,切不可為簡化而隨心所欲,任意更改。對那些已經(jīng)出臺的簡體字,國家文字改革相關(guān)部門仍有必要作全面審核,以為未來的字體改革吸取經(jīng)驗教訓。筆者認為改革的重點應放在那些筆劃極多,書寫極難的繁體字。譬如:臺→臺,靈→靈,龢→和,黨→黨……。對于那些并不復雜的繁體字,似無簡化之必要。譬如:長→長,陸→陸,愷→愷,氣→氣,廠→廠,讀者是否覺得“氣”、廠”字形很難看,毫無美感?另有一些字簡化后易造成混亂。譬如,鄰居→鄰居。但是麒麟的麟則不可寫成左鹿右令,無此字。有一次,我問一學生姓名,她回答說姓Zheng,我問:“那個Zheng?”她答:“關(guān)耳鄭”,我糾正說,“應叫奠耳鄭”,她不識“奠”,只知道“關(guān)”。但如果“奠”簡化為“關(guān)”,那么,三國的“關(guān)公”應為“奠公”,豈不可笑?
還有一些字一旦被簡化后,造字者的智慧即被簡而化之了。原意也蕩然無存。譬如:義,原意有舍我,寧為代罪羔羊之深刻含義,且很易記憶,簡化為“義”實無必要。我想,不同意義的字不必合二而一,再說“誌”字并不復雜,為何非改不可?諸如此類,還是留給文字專家去研究吧!(章志堯)